花仔王 发表于:第一章刻骨铭心爱著君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秦淮河是聚集金陵附近许多河流汇于秦淮,横贯金陵城内南部,经惠民河及其他支流而入长江的。 它原本是一条专供民船航行之河道,可是,不知何时有人推出“船妓”大捞一票之后,整个情况便完全改变了。 于是,沿河风光绮丽、纸醉金迷。 尤其在夫子庙那一带更是粉红黛绿的聚集处,歌声、划船声、喝采声、姑娘们的嗲呼声、浪笑声及‘那个’声,终宵不绝! 因此,夫子庙附近之土地简直是寸土寸金,游妓聚集,百艺杂陈、茶肆酒坊、鳞次栉比。 在距夫子庙右侧百余步处,原本有一家嘉宾楼,该楼不但提供旅客及大爷们吃住之服务,更是提供姑娘们陪宿。 不义之财捞多了,恶报随时会临头,在三年前的一场无名大火,将熟睡中的店家全家人及伙计、寻芳客付之一炬。 事后,曾有不少人打算买下这块土地,找呀找,终于找到一名够资格继承这块土地的人,他就是店家宗昆的一名私生子宗来。 宗来原本只是一名长工而已,突然有这么多人备礼来和他商量买地之事,他险些乐昏了头。 可是邪门得很,每位找宗来洽商购地之人,返家之后皆是没来由地大病一场,三天之后,才下得了床。 一月之内,先后有百余人皆是这副情景了。 而上门洽商之人越来越少了。 因此,流言传说却越来越多了。 有人说,这小子不知感恩图报,没到他老子的坟前去上个香、磕个头,因此,每位上门来洽商之人才会在当晚即大病一常这期间当然仍有人不信邪啦,可是,他们去与宗来洽商之后,果然在当天晚上即忽冷忽热,隔天真爬不起来了。 因此,在半年之后,没人敢打这块荒地的主意了。 宗来被逼得只好贱价求售,甚至表示只要出价就卖了! 曾有一人向宗来开玩笑地表示要以一两银子购买那块地,当然被宗来当场破口大骂啦! 翌日上午,那位仁兄硬是起不来,而且在第三天就一命呜呼哀哉了! 此事一传开,更没有人敢理宗来了。 宗来又苦撑了半年,眼看着即将要坐吃山空了,只好厚着脸皮找上老东家请求恢复长工的职务。 哇操!谁敢收留他这个衰尾郎呢? 宗来被拒之后,越想越难过,回到家之后,拿起麻绳朝梁上一挂,就准备要悬梁自尽,一死了之啦! 哪知,他刚将脑瓜子伸入环套,打算踢开凳子之际,突然听见一声:“请问宗来宗兄在吗?” 他欣喜地应声:“在!” 罢将脑瓜子从环套中拉出来,一个重心不稳,“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往后摔了一大跤! 他疼得“哎唷!” “安娘喂呀!”连叫,一时爬不起来。 他一见来人是一位身材瘦削、一身青衫、相貌清秀之三旬青年,立即叫道:“朋友,你拉我一把吧!” “对不起,你的身子太脏了!” 宗来神色一沉,眼一瞪,就准备破口骂人! 可是,当他见到对方的那对‘招子’之时,立即吓得低下头! 因为那张原本清秀的相貌却在此时变成冰冷,那对‘招子’好似一把炙人的利刃般,令人不敢多瞧一眼! 一声冷哼之后,那人倏地抛出一个小袋子,‘叭’一声,小袋子停在宗来右手伸手可及之处。 “朋友,你……这是……” “你要卖地,我要买地,价码就在袋中,你若合意,咱们去官方办手续,若不合意,把袋子还我……”宗来抓起小袋子,打开一瞧见里面是一个小锦盒,他立即迫不及待地将锦盒打开,同时瞪目一瞧。 盒中铺着红绒,两粒拇指粗的澄亮小珠赫然嵌在中央,宗来只觉一阵刺眼,立即偏开头。 不久,他眯着眼,以颤抖的右手将两粒小珠取入手中之后,忖道:“妈呀!这两粒珠子至少值一千两银子哩!我发啦!” 立将盒盖一合,点头道:“成交啦!” 说完,身子全不疼了!翌日,晌午时分,五十名陌生人手持工具开始挖掘起来了! 接着,一车车的建材载来了! 人们好奇地前来围观了! 不久,有人憋不住了,好奇地探听买主是谁了? 可是,那五十人虽是工人,却神气巴拉地根本不理那些人,他们只是埋头苦干地忙碌着。 这一来,人们更好奇了! 可是,这个谜底马上揭晓了,因为一身锦服的宗来大摇大摆地来到现场了,众人当然马上趋前询问了。 他哈哈一笑,神秘兮兮地朝前行去了。 立即有人明白他在敲竹杠了,于是,有人为了好奇便自掏腰包请他走进酒楼,好好地让他大打一顿牙祭了! 不到半个时辰。立即传出宗来卖了这块地进帐万余两的消息啦!哇操!话真是越渲染越多哩! 于是,宗来被招待至秦淮河名妓‘纤纤’的船上了! 可是,翌日上午辰初时分,有人在河边看见宗来浑身浴血、赤裸裸地被吊在一株柳树下死了! 不久,差爷来了,检验片刻之后,没气啦! 于是,纤纤倒霉了! 这件事轰动了半个多月之后,由于查不出其他的凶手,纤纤终于坐牢了,事情也逐渐地被人淡忘了! 那五十人默默地工作着,不到半年,终于完成一片华丽的店面,不过,大门口那块大招牌却一片空白。 而且大门紧锁,令人瞧不出这家主人究竟要做什么生意? 金陵居民更加好奇了! 一直过了年余,就在金陵居民懒得去注意这家怪店之际,那两扇大门却在元宵节正午时分,打开了。 当时,人们正在用膳,街上人烟稀少,不过,仍然有数人看见一位身材瘦削的青衫长袍清秀少年自大门后出现。 他的双袖甚长,掩盖住双掌,看来甚为惧冷哩! 在他的身后,另有一位相貌平庸,下人打扮的青年抬着一个木梯跟着走出来之后,立即将木梯放在招牌旁。 那人又匆匆地入内不久,立即端出一个方型木盘来。 盘中摆着一支狼毫大笔及一个砚台,砚台中盛着一滩已经调匀的金粉液汁,看来那青年要自己题字了。 那下人将木盘放在一旁,立即上前替青年挽起右袖,在远处围观的人便好奇地瞧着青年那只长垂的左袖。 那青年视若无睹地拿起大笔,蘸饱金汁之后,立即沿着木梯而上。 又见他的右腕一阵钩勒之后,招牌中央立即出现一个超大号的‘伪’字,旁观之人不由一怔! 那青年却淡然下梯,径自朝内行去。那下人提着木盘亦随后行人。 哇操!伪,什么玩意儿? 旁观之人好奇地低声议论着。 伪,人为也! 假也!伪君子!伪装! 伪善,皆是形容表里不一,挂羊头卖狗肉之虚伪行为,因此,没人喜欢沾到‘伪’字。 可是,这人怎会取店名为‘伪’呢? 不久,那名下人抱着三块木板走了出来。 一阵‘砰砰’声音之后,那三块木板已经被钉上大门上方及两侧了。 哇操!木板上面还有字哩! ‘伪造字画吾最行’ ‘仿雕珍玩吾第一’ 上方那块木板上面则写着一个大‘魏’字。 那名下人自梯上爬下来之后,立即有一名中年人上前问道:“少年仔,你们这个店是做什么生意呀?” 那下人含笑指着大门左右那两块木板,道:“字画及雕品之承制。” 那名中年人颔首道:“这手字包含柳体及颜体,而且颇具火候,令主人姓魏吗?” “正是!大爷法眼明察秋毫,令人佩服!”说完,径自拿着木梯朝内行去。 “哇操!般了好大的噱头,原来是在搞这种无聊的玩意呀!” 众人在一阵嘀咕之后,立即相继离去。 那批人离去之后,虽然陆续有人经过,可是,只好奇地探探头瞧—瞧,立即赶往秦淮河畔。 夕阳终于西沉了,整个秦淮河畔活蹦乱跳地喧闹起来了,那名下人却默默地关上了大门。 他进入正厅,将厅门窗户一锁,向四周一瞧之后,立即笑嘻嘻地走到右侧那个画架。 宽敞的正厅中,除了有两个画架之外,就只剩下一张圆凳,其余之处,全是白漆,根本不似一个画坊。 哇操!敝不得别人探头一瞧,就会自动地离去。 那下人朝右侧画架之画板连按三下之后,倏听‘唰’的一声,那下人所站立之处,倏地出现一个丈余见方的大洞。 他向下一坠,倏地消失人影。 又是‘唰’的一声,那个方洞立即被补平了。 哇操!区区画坊怎会有此种机关埋伏呢? 包令人咋舌的事情还在后头哩! 那下人在下坠至地面之后,笑嘻嘻地双腿一曲,即平稳地滑落在地,只听他娇脆的道声:“仁哥!” 哇操!好娇脆、好嗲的声音喔! 害人听了在地上猛捡‘鸡母皮’呢! 敝啦!好端端的一个男人怎会显出这种声音呢? 这间地下秘室甚为宽敞,瞧它的左右两侧分别筑着两条十二级的石阶,看来还可以通往上面的房间哩! 此时,那位青衫青年正在漱洗架上擦手脸,闻声之后,低嗯了一声。 那下人露出雪白整齐的贝齿,微微一笑,双掌朝颈项轻轻地一掀,立即卸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一张明眸贝齿、宜嗔宜喜的绝色容貌,立即使微暗的地下秘室一亮。 哇操!原来是一位母的呀! 她拢了拢如云的秀发之后,突然将上襟的扣结一扯,居然自动自发的‘解除装备’了。 那件布衫一卸,她立即变成半裸了。 那条水色亵裤及抹胸根本遮盖不住那雪白的半裸胴体,她爱怜地低头自己欣赏半刻,立即又脆声唤道:“仁哥!” 青影一现,青衫青年已经走出盥洗室,他朝她瞄了一眼,立即皱眉道:“小乔,你干嘛?” 哇操!好大的定力,若换了他人,早扑过去又搂又吻又摸啦! 那少女的姿色确实够资格与三国时代的大乔、小乔相媲美,难怪她会名为小乔,她乍见他如此的冷寞,立即啐句:“讨厌!” 说完,双手伸到背后,一扯之下,那条抹胸立即飞向青年,一对合乎‘世界小姐选拔标准’的‘玉女峰’立即呈现出来。 它们被束缚甚久,此时突然呼吸到新鲜的自由空气,立即不停地轻颤,好似在向青年打招呼哩! 那青年将抹胸接住,皱眉道:“小乔,准备用膳吧!” 小乔抖胸、扭腰、摆臀地款款行向青年,同时不依地道:“讨厌。仁哥,你知道今天是几号了吗?” “十五呀!元月十五日,元宵节。” “那你忘了咱们逢五就狂舞之约了吗?” “这……你忙了一天,不累吗?” “不累,人家一想到狂舞,就浑身带劲哩!” “那……那就等到膳后再玩吧!” “不要嘛!人家已经难过死啦!你瞧!”说完,弯腰脱下了那条亵裤,眉头立即一锁。 右手一挥,抹胸及亵裤平稳地落在丈余外的榻前地面上了。 小乔咯咯一笑,一式‘乳燕还巢’扑入他的怀中。 他搂住她那微烫及微微现汗的胴体,沉声道:“小乔,你该克制些,太过于放纵声色,对你无益哩!” 她边替他宽衣解带边不依地道:“不要,人家宁愿死在你的怀中嘛!”说完,立即贪婪地吸吮他的双唇。 双手却毫不停顿地继续剥去他的衣衫。 没多久,他浑身清洁溜溜了! 不久,定力不错的青年鼻息转为急促了! 此时,他那条特别瘦细,五指枯如鸡爪的左臂失去衣袖的遮掩,整个地呈现出来了,真令人替他惋惜呀! 他任她揩油片刻之后,右掌轻轻地一推,立即走向榻去。 他刚仰躺在榻上,她立即粘了上去。 只见她的粉腿一张、一跪、“识途老马”般的吞没整只宝贝,同时不停的套扭、挺、旋交织忙碌了。 那对‘玉女峰’亦随之幻出迷人的波浪! 青年那张冷寞的清秀面孔不知不觉地露出兴奋的神色,那只右掌亦在‘玉女峰’上大肆活动了! 小乔见状,欣喜万分的疾速旋转“马达”了。 阵阵彻骨酥酸迅疾袭遍他的全身,右手五指在不知不觉之中加粗力道,‘玉女峰’上立即出现紫痕了!但她丝毫不觉疼的继续疾旋着。 一直到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她方始‘撤军’。 她“撤军”,欲焰火炽的他霍地挺身跃落於榻前。 她含着媚笑将双腿朝他的双肩一搁之後,他将双腿一屈,身子一弓,“宝贝”一挑一戳,立即街入“玉门关”中。 一式“三阳开泰”,立即挺、旋、顶、厮杀起来。 她方才狂舞一阵子,在力乏之下,只好先任由他屠宰,可是,又过了盏茶时间之后,她鼓起余勇‘反抗’了。 在她进退有序的反抗之下,地下秘室立即洋溢着迷人的‘交响曲’,所幸有了隔音设施,否则,不骇坏人才怪! 因为,在外人的眼中,这家画坊只有两个大男人呀!足足又过了半个时辰,她方始‘仁……哥’长‘仁……哥……’短地呻吟着,全身亦只有颤抖的份了。 方才那副穷凶恶极的模样早已荡然无存了。 那青年魏仁回光返照地厮杀了片刻之后,倏地停下身子,右掌一扬,榻上的枕头立即一翻。 一个雪白晶莹,约有掌心大小的瓷瓶立即躺在枕下。 只见他的右掌一招,它立即飞入他的掌心。 小乔不依地叫道:“不要嘛!人家要你的货嘛!” 魏仁不吭半声地将身子向后退出三大步,将下身朝瓷瓶口一凑,全身立即哆嗦着。 一排排本来该射人小乔体内的‘子弹’立即射入瓷瓶中。 哇操!太浪费了吧?这是怎么回事呢? 倏见小乔跃起身子,纤掌疾抓白瓷瓶。 魏仁双脚一晃,飘到右侧,沉声道:“你在干什么?” 小乔叫道:“人家要你的货嘛!”说着,立即又扑了过去。 魏仁向后疾退,叱道:“站住!” 小乔却毫不停顿地继续抢着瓷瓶。 魏仁倏将右腿一抬,‘砰’的一声,小乔‘哎喁一叫。 立即被踢飞出丈余外,落地之后,突然放声大哭。 魏仁冷哼了一声,径自掠入盥洗室去冲洗身子及瓷瓶。 小乔一见他如此绝情,立即尖叫一声:“魏仁!”然后扑向盥洗室,哪知,‘砰’的一声,他却关上了木门。 她边拍门边尖叫道:“魏仁,枉我小乔跟了你近五年,枉我似婢女般侍候你,你却如此绝情!” 室中‘哗啦!’连响,他却没有吭半声。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地叫道:“魏仁,你别以为吃定了我小乔,好,我……我……我……就走给你看!”说完,匆匆地走向柜去。 ‘砰、砰’两声,她打开柜门取出了一套女衫及女靴勿匆地穿上之后,抱着一个包袱,恨恨地疾奔向右侧石阶。 只见她沿着石阶快步走到最顶端之际,壁上突然裂开一道门户,她犹豫地向下一瞧!老天呀! 盥洗室的木门仍然紧锁!她羞恨地立即跃了出去。 那是一间书房,她毫不停顿地开门到后院之后,打开后门,一股脑儿地奔了出去。 此时,正是人们庆祝元宵佳节的颠峰时间,烟火在月空中到处闪放着迷人的声音及光芒。 大人的爽朗笑声、小孩的喧闹声及女人银钤般的笑声,处处显示出人们正在欢度这个春节的量后一个节日。 小乔置若无闻,抱着包袱木然地朝前踽踽独行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卤肉香味引起了她的注意力,纵眼一瞧,立即看见两名大汉正蹲在凳上狼吞虎咽着。 那不雅的举动,不由令她柳眉一皱。 那昏暗的油灯及肮脏的小吃店,立即使她的食欲一敛,可是,她越靠近小吃店,步伐越慢了! 她方才急着要狂欢,肚中未进半粒米饭,此时一闻到那香喷喷的卤香味道,越闻实在越难过。 终于,她按捺不住地走过去了。 站在灶旁的布衣中年人乍见到这位天仙般美女走了过来,立即紧张地招呼道:“姑……姑娘,您来……些什么?”说完这几句话,他的额上已经现汗了! 那两名正在埋头苦吃的大汉闻声,抬头一瞧,立即一怔! 小乔瞧了他们一眼,低声道:“来碗卤肉饭、切盘小菜!”立即走到廊下一张桌旁默默地站着。 布衣中年人道:“马上来!”取下肩上的毛巾拼命地在桌椅上猛擦一阵之后,红着脸道:“姑……姑娘,请坐!” 小乔摇摇头,道:“快去准备吧!”布衣中年人点点头,刻意地将碗筷及碟子擦净之后,添了一碗白饭,浇了不少肉燥,才端了过去。 小乔任他将碗放在桌上,拿着筷子弯腰一口口地吃着。 不久,一碟小菜送来了,她吃了数口之后,看到那些油污的桌椅、地面及墙壁,她立即饱了。 她将筷子一放,伸手入袋,不由暗道一声:“糟糕!”原来,她在匆忙之中换了这套女衫,并没有将那套布衫中的银子拿过来,这下子可真糗大啦! 她缓缓地抽出手之后,立即满脸通红。 倏听一名大汉问道:“头仔,连那位姑娘的一并算了!” ‘叭’的一声,一串钱立即放在灶上。小乔顿觉满脸臊热。 自她懂事以来,从未使用过这种小面额的碎钱,可是,此时却靠它解决尴尬,她能不羞窘吗? 布衣中年人正欲找钱之际,那名大汉又道:“免找了!”凳子一响,两名大汉已经站了起来。 小乔转身朝付钱的那名大汉点了点头,立即向外行去。 不久,她的耳边立即传来另外一人道:“顺仔,你看她会不会是落翅仔呀?” “不会啦!你没看她那么高尚呀!” “难讲喔!秦淮河上的那些姑娘如果卸去浓装盛服,和你面对面,你难道认得出来吗?” “义仔,你胡扯些什么呢?走啦!” 小乔听至此,暗暗放在心上,立即朝前行去。 她刚走出大约半里远,倏听身后远处传来一阵辘辘车声,她立即朝道路外侧靠去。 不久,两辆马车先后停在她的身边,她一见到那两名车夫正是方才那两名大汉,不由恍然大悟! 哇操!敝不得他们会蹲在凳上吃饭,原来是赶车坐久了,一有机会。 总是要让臀部透透气,以免少年得“痣”呀! 那两名大汉皆默默地打量着她,其中一人双眼欲焰飞闪,另外那名替她付饭钱的人却是一副关心的眼神。 只见他嗫嚅地问道:“姑娘,这么晚了,你独自去哪儿呀?” “我……你们呢?” “我送一位大爷来金陵,现在正欲回扬州。” “扬州,好远喔!你住在扬州吗?” “是的,由此往扬州,大约需三日半车程,不过我赶夜车,人车较少,大约三日就可抵达了。” 小乔思忖片刻之后,问道:“我能否搭段便车呢?” “好呀!不过,我这车厢有点乱,恐怕……”小乔轻声道:“没关系!”立即上车。 车厢中枕被齐全,另有一个包袱,看来此人经常长途赶车,小乔朝车柱上一靠,道:“行啦!” “姑娘!你小心些!我要赶段路啦!” ‘叭’一声清脆的鞭响,单骑马车果然疾驰而去。 小乔靠在车柱旁,随着车厢的颠晃,心神再度回到从前。 她自幼失怙,自从懂事以来,即在京城‘飞燕坊’接受取悦上自王孙公子,下至贩夫走卒之术。 凭她的智慧及机变,在十二岁那年不但学全了媚男之术,而且书、诗、琴、画样样精通,真是乐坏了老鸨。 加上她出落得如花似玉,又有一副黄莺般的甜嗓门,因此,她破记录在十二岁那年就开始‘见习’了。 不到一年,小乔之名即红遍京城,名家王府若有什么喜宴如果没有小乔去作陪,就好似逊色不少哩! 不知有多少人曾经表明欲收小乔,可是精明的老鸨一再以她尚年幼为由,予以婉拒。 于是,她的行情一再创新天价了。 在她刚满十六那年,老鸨拗不过人情及金钱的压力,终于答应以两万两银子将她嫁给钦王爷之长子为妾。 大喜日子择定在中秋佳节,可是在八月十五日晚上,老鸨正和小乔在房中整理嫁妆之际,突见一位蒙面人似风般自窗外飘入。 那人正是魏仁,只见他的双手一挥,老鸨及小乔立即说不出话来。 他仔细地打量小乔一阵子之后,含笑挟着她飞出窗去。 老鸨吓得魂飞魄散,正在‘杀千刀、夭寿郎’暗骂之际,突然看见另外一位稍胖的蒙面人又掠了进来。 他瞧也不瞧老鸨一眼,径自在房中搜索着。 不久,他便已经将珠宝、银票等值钱的东西包成一个大包袱。 临走之际,他屈指一弹,老鸨的印堂立即开花,这是她阴狠、刻薄,推良家少女入火坑的报应。 不过,却让京城的百余名差爷因为追缉凶手不力,全部被炒鱿鱼了! 小乔被挟起之时,只觉后脑被人家轻轻地一碰,眼前一黑,立即人事不省,等她醒来之时,却发现置身于一间幽雅的房中。 她将坐起身,那位蒙面人倏然自房外行入,她在大骇之下,对方却缓缓地取下覆在脸上的黑巾。 那张清秀的面孔,使她不敢相信地立即—怔! 小乔想至此,突然喃喃自语地学着当时蒙面人的语调道:“在下姓魏,单名仁,不忍心任你落入庸俗之流手中,故强行将你掳来,尚祈海涵!”说着,她轻抚自己的下巴。 她仍记得很清楚,他在说完那些话之后,未待她答复,立即以指尖托起她的下巴,轻轻地在她樱唇上吻了一下。 她正在觉得晕眩之际,衣衫逐渐被除去,每一寸肌肤逐渐被轻吻着,她没来由地全身轻颤。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只觉下身有些刺疼,并没有其他姐妹所说的火辣辣裂疼,她矛盾地簌簌掉泪了,站在榻前的他却温柔地以唇吸尽她所有的泪珠,同时轻柔地爱抚着,她不知不觉地陶醉了! 于是,她开始迎合了!而且越来越疯狂了!尤其在全身轻飘飘之际,她更是不停地热动着、呐喊着,直到力乏声哑之后,她方始安静下来。 又过了不久,他也‘撤军’了,只见他自枕下取出一个小瓷瓶朝宝贝的脑袋凑去,居然将货射入瓶中。 她不由为他怪异的行动而发怔!接着,她发现他那细瘦的左臂及枯爪般的五指,她立即又一怔。他却淡然一笑,径自去冲洗身子。 小乔回想至此,突然叫道:“停车!快停车!” 一阵马嘶之后,马车停了下来,那名大汉诧问道:“你怎么啦!” “我……我要回金陵。” “这……好吧!” 另外一人立即叫道:“顺仔,你疯啦!咱们已经离开金陵那么远,你这一去一返,至少要多浪费三、四个时辰哩!” “没关系!义仔,你先回去吧!” “这……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你先回去吧!”说完,立即掉转马车朝来路驰去。 小乔歉然地道:“我下来自己步行回去吧!” “没关系,马车跑得快,你若独行,不但费时,而且说不定会遇上坏人,你说是不是?” “是的,你真好,我叫协…小珠,你贵姓呀?” “我姓倪,单名顺。姑娘恕我直言,你下回别再只身外出,因为,外面越来越乱,坏人越来越多了!” “我知道,倪大哥,谢谢你!”那声倪大哥似强心剂般,他不累了! 小乔自被刮起的布篷瞧见倪顺那硕伟的背部,她立即想起魏仁那修长、充满活力的身子。 她又继续地回想往事了。 在她被开苞的第二天一大早,她立即被院中那一阵‘呼呼’声响引起好奇心,她立即悄悄地走到窗旁。 只见魏仁挥动右臂似蝴蝶般飞快地纵跃着,她瞧得羡慕万分,不自禁地探头一瞧。 好半晌之后,他收拾停身朝她微微一笑。 她立即羞赧地关窗坐在榻沿。 当天晚上,他再度带给她一场飘飘欲仙的神仙快活,同时询问她有没有兴趣练武强身。 她当然欣喜地答应了。 于是,他指导她运功调息及内外轻功。 在她用心地练习之下,四年多来,她也自保有余了。 在那四年多之中,整座豪华庄院有两名婢女料理,三餐也由她们负责,小乔不啻是个少奶奶哩。 最令她遗憾的是,他一直舍不得将一滴货送给她,以致于她无法为他生一个好宝宝。 可是,任凭她如何委婉地请求,他仍然吝啬极了。 此外,她在去年初偶然发现他居然在自己睡觉之时,制住自己的‘黑甜穴’,她暗暗地放在心中不予点破。 不到十天,她又发现他制住自己的穴道了,怪的是她在翌日醒来之后,他也睡在自己的身边了。 她想知道他瞒着自己在干些什么事? 可是,既然他不愿意让她知道,她岂敢出声询问呢? 于是,她默默地观察着。 可是,当她尚无所获之际,他却在三天之前带她来到这家画坊,而且告诉她要干些什么事。 她听他的吩咐易容成下人模样,而且在外人之前,也努力地演好这个角色,不过,心中却纳闷万分。 在长期的累积之下,她昨晚一时控制不住,终于爆发出来了,此时一想起来,她反而暗自后悔不已! 倏听倪顺轻咳一声,道:“小珠姑娘,金陵到了,你住哪儿呀?” 她掀帘一瞧车外已是夜深人静,秦淮河面之画舫亦安静下来了,她立即低声道:“就在前面墙角停车吧!” 不久,马车平稳地停下来了。小乔拿着包袱低声道:“谢谢!”立即低头快步离去。 倪顺痴痴地瞧了一阵子之后。 方始掉转车头离去。盏茶时间之后,小乔回到画坊的后门了,四周无人,院内灯烛全熄,她犹豫道:“他一定睡了,我该不该进去呢?” 倏听,‘伊呀!’一声,后门自动打开了,她不由吓了一跳。却听一声低沉的、熟悉的声音道:“进来吧!” “天呀!是他哩!他在等我哩!” 她惊喜地含泪入内之后,一见他站在门后瞧着自己,立即扑了过去。 他的右掌轻轻地一挥,后门立即冉冉地关上,他未待她出声,立即以双唇封住她的樱唇。 哇操!没有失去,怎知道获得之可贵呢? 两人虚惊一场,当然贪婪地热吻了。 四只脚不知不觉地走向房中了。 终于,两人进入房中了,身上的衣衫也相继‘三振出局’了。 两具雪白的身子冉冉地倒向榻上了。 他大为反常地采取主动,他贪婪地吸吮着她的每一寸胴体,那火热的双唇及鼻息,可见他已经激动万分! 她更是激动地频呼:“仁哥!”同时似蛇般扭动着身子。 两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终于抵达极点了! 只见小乔跃下榻将上半身趴在榻沿,那雪白的圆臀高高地抬起,散发出无限的热力及诱惑。 魏仁瞧得双眼皆赤,倏地掠到她的臀后,宝贝一扬,一式“隔山取火”乾净俐落的闯入了“玉门关”。他立即疯狂的挺动着。清脆又密集的‘交响曲’立即不停地在房中回荡着。 所幸房中有了‘隔音设备’,否则那阵战鼓非吓醒左邻右舍不可。 欢乐的时间过得特别快,半个时辰就在‘枪林弹雨’中过去了,魏仁及小乔二人已经是汗下如雨,气喘如牛了。 不过,两人仍然疯狂地撕拼着,一直到一声闷哼之后,魏仁一见自己居然哆嗦的朝“玉门关”开了一阵子“枪”,他踉舱退到一旁了。 她却泪下如雨了! 她太高兴了!多年的心愿一旦达成,怎不叫她喜极而泣呢? 她闭着双眼,享受着前所未有的‘被枪毙的快感’! 魏仁怔了一阵子,一见到她那欣喜及满足的样子,他暗暗祈祷道:“天呀!可别让她一举受孕呀!” 他立即默默地走向盥洗室。她却仍然在回味着方才之快感。 纤指却捂着玉门关,双腿紧挟,舍不得让那些“货儿”溢出来。 翌日响午时分,她醒来之后,一见屋中只有她一人,窗外已是春阳煦煦,她暗道一声:“糟糕!”立即跃了起来。 她匆匆地冲洗过身子,自柜中取出一套布衫穿妥之后,立即进入地下秘室,准备取回那张面具。 秘室之中的情景仍和昨晚一样,看来她离去之后,他也匆匆地上去,她不由得露出欣喜、安慰的笑容。 她拾起面具戴妥,穿上布鞋之后,方始上去。 她进入正厅之后,只见魏仁站在画架后面作画,她凑前一瞧,立即看见纸上画着一位神色阴沉的老者。 魏仁一见到她在瞧画,倏地振笔打了一个大叉。 ‘吭!’的一声,他恨恨地撕下那张纸,朝地上一抛。 她怔了一下,刚要上前拾起纸。 立即听见他沉声道:“拿去烧掉!” 她默默地朝厨房行去,途中却好奇地打量着画中之人。 那人被画得甚为传神,那阴沉的脸色和印堂中央那粒红痣分外的不相衬,不由令她好奇万分。 她将画朝灶中一塞,立即洗米准备作饭。 半个时辰之后,她将作妥之饭菜放在桌上,走到魏仁的身边低声道:“用膳吧!” 魏仁点点头,立即离去。 她一见到纸上所画之人虽然只是一个轮廊,不过,以她的造诣,仍可推敲出所画之人是哪个阴沉老者。 她好奇地走到厅口望着来往的人群发怔了! 来往之人还以为她因为没有生意上门在发怔哩! 以她的聪明,经过一阵子的思考之后,她立即明白他会如此的反常及焦躁,必然与昨夜将‘货’送给自己有关。 她轻抚自己的腹部,忖道:“天呀!希望能够一炮而红,只要能让我怀他的孩子,即使吃多大的苦,我也甘心!”她立即默默地望着天空。 好半晌之后,突听一声轻咳,她回头一见他已经站在画架后面,便立即默默地走向厨房她走到桌旁。 一见菜肴大多数原封不动,她的心中有数,立即坐下来吃,而且胃口大开地猛吃。 她要为未来的小宝宝储蓄营养呀! 她足足吃了半个时辰,一见自己吃了过半之食物,不由莞尔一笑。 她将剩菜剩饭倒入小桶中,提到后门远处那个圆桶(养猪人家收集泔水之桶),倒完之后,方始回到厨房冲洗餐具。 等到她清理干净,走人正厅,突然看见生意上门了,她立即端着两杯香茶来到顾客的面前。 那是一位中年妇人及一名姿色中等的少女,凭小乔的经验及眼光,立即瞧出她们来自欢常那名妇人含笑道过谢之后,轻啜一口香茶。 那名少女将香茶放在几上,仍然正襟危坐地客串“模特儿”。 不久,只听魏仁沉声道:“行啦!”随即退到一旁。 那妇人讶声:“这么快呀!”立即快步行来! 她朝画架上一瞧,‘哟!’了一声,欣喜地道:“太好啦!小红,你快过来瞧瞧!画得太美啦!” 少女欣喜地上前一瞧,颤声叫道:“娘!人家有这么美吗?” “有!有!太好啦……” 小乔朝画中人及少女瞧了一眼,含笑道:“姑娘,你只要按照这副画来化妆,一定比画中人更美!” 少女欣喜地连连点头致谢。那妇人取出十两银子,笑吟吟地递给了魏仁。 小乔立即取下那画仔细地裱了起来。 不久,那名妇人和那名少女开开心心地带着那幅画走了。 小乔佩服地低声道:“仁哥,你画得真棒!” 他淡然道:“你更棒!”便拿着那十两银子回房。 小乔怔道:“他干嘛说我更棒呢?” 她思忖片刻之后,拿起笔、蘸饱墨汁,一阵挥毫之后,画上居然出现那位脸色深沉的老者了。 魏仁走近一瞧,突然喊道:“撕掉、烧掉!快!” 她惶恐地撕下那张画,立即朝厨房行去。 她将它塞人灶中焚化之后,一直围绕着一个念头打转:“这个人是谁呢?仁哥为何会如此反常呢?” 她就一直怔怔地胡思乱想着,直到一声:“易贵,过来裱画!”她方始匆匆地走向正厅。 哇操!生意怎么突然好起来啦! 只见方才离去的那名妇人正和八位少女在画架旁,眉开眼笑地指指点点,看来她们皆满意极了! 魏仁则走到另外一个画架旁为另外一位少女作画。 小乔含笑取下那幅画一边裱一边道:“这位姑娘的眼神甚柔,若能让长发披肩,一定更清丽脱俗!” “哎呀!好主意!小秋,你认为怎么样?” “太好啦!真是高见呀!” 小乔含笑将裱妥之画交给那名少女,一见魏仁又画妥另一幅画,她立即取下仔细地裱着。 不到两个时辰,那名妇人留下八十两银子,带着那八名少女欢天喜地走了。 哇操!赚钱太容易啦! 魏仁道句:“打烊!”随即拿着银子回房。 小乔将大门一锁,回到正厅之后,立即默默地绘画。 她原本甚为聪明,自幼又学过作画,方才在裱画之际,又特别地观察魏仁的手法,因此,颇有心得了! 她默默地画了半个时辰之后,画上出现了一个魏仁,她痴痴地瞧了一阵子之后,取下它,从头再画‘魏仁’。 黑夜终于来临了,正月十六的月亮仍然十分的皎洁,她身边的地上已经摆着三幅画叮她仍然默默地画着。 突见换上宽袍的魏仁走了进来,他一见到画,而画中主角皆是自己,他不由全身一震。 当他看见她全神贯注继续绘画的情景,亦情不自禁地走到她的身边,默默地打量着。 她停笔红脸道:“班门弄斧矣!”她接过毛笔边指点边画。 不久,一位文质彬彬的魏仁出现在纸上了,她佩服地道:“仁哥,你这手画艺,实在令人倾折……”“小乔,你目前只缺观察入微而已,相对的,你能够贯注感情,因此,只要再练习一阵子,必能超越我!” “真的吗?” “不错!准备晚膳吧!” 第二章伴君共上销魂台 翌日晌午时分,那名妇人带着另外一位浓妆艳抹,一身锦服的中年妇人及十二名少女浩浩荡荡地来报到了。 小乔含笑步出去相迎,心中忖道:“看来此人必是尝到甜头,才会推荐别人来试试,往后有得忙啦!” “喂!少年仔,你们头家在不在呀?” “在!请进!” 那名妇人人厅之后,立即自袖中取出一个红包递给魏仁道:“头仔,多谢你的神来之画,这点小意思,请笑纳!” 魏仁淡然道:“别客气,在下昨天已经收过酬劳啦!” “这……实不相瞒,我手下的那八个丫头,按照你那八张画改头换面之后,大爷一个接着一个来,嘻嘻……到现在还在睡哩!”说完,又将红包递了过来。 魏仁道声:“恭喜!”仍予推拒。 那妇人收回红包,道:“我也不耽搁你的时间了,她是我的好姐妹,她手下的这十二位姑娘请你多费神啦!” 魏仁点头,道:“欢迎,每人十两,如何?” 中年妇人立即陪笑道:“行!行!偏劳你了!” 魏仁道:“请坐!” 小乔立即含笑送上香茗。 不久,她默默地站在魏仁的身边看他作画及裱画。 一直到申初时分,她送那十四人欣喜地离去,将大门锁上,人厅之后,立听他问道:“没吃午饭,饿吗?” 她含笑摇头,道:“不饿,因为已被喜悦填饱了!” 他牵着她的手朝厨房走去,同时柔声道:“小乔,你不饿,我的肚子可是在闹空城计了,你施舍些吧!” 她见他又恢复往昔的温柔及幽默,欣喜地送上一记香吻之后,立即奔到厨房去做饭了。 这一餐,两人在欢欣之下,吃完了每道莱,他进入地下秘室,她却含着笑容清洗着餐具。 她洗净餐具之后,点燃烛火,继续在厅中绘画。 由于心情愉快,加上今日白天的细心观察,她画得顺手极了,不到半个时辰,她便拿着一幅画进入地下秘室了。 正倚在榻柱阅书的魏仁,见了那幅画,含笑道:“挺传神的,不过,线条的钩画太柔了,对不对?” “人家好想你喔!”说完,卸下那张面具站在他身旁。 他轻轻地一搂,她立即贴人他的怀中。 四片唇儿立即紧紧地粘在一起。 好半晌之后,他轻轻地推开她,柔声道:“去冲个凉吧!” 她嫣然一笑,自柜中取出一套女衫,走出秘室去沐浴了。 等她披着女衫再下来之时,见他已经在榻上调息,她虽然略有失望,不过,由于约法三章,她只好回到自己的榻上去了。 她调息之后,立即入眠。 这一夜,西线无战事,平静地过去了。翌日一开始,生意越来越兴旺,不但姑娘们来作画,连那些寻欢的大爷们也好奇地来瞧一瞧了。 一试之下,人人傻眼了…… 一传十、十传百,‘伪’画坊之名,不胫而走了! 由于魏仁只在每日辰时至酉时替人作画,而且午时还要休息一个时辰。 所以,每日一大早就有人在门外排队了。 随着时间的消逝,一晃过了一周,魏仁每天虽然替二十人作画,可是,每天一大早的排队人群却越来越多了。 因为,他的画虽然贵得离谱,却好得离谱,不少人为了要画一幅作纪念,不惜整夜排队哩! 这天,小乔刚打开大门,立即看见三位横眉竖眼的年轻人当门而立,她心中暗怔,却含笑道:“各位,请!”说完,立即转身入内。 那三名青年立即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其余的人吓得不敢踏前一步。 那三名青年人入厅之后,朝站在画架后面的魏仁一瞧,大摇大摆地坐下,当中那人喝道:“你认识大爷三人吗?” “不认识!” “嘿嘿!大爷姓艾、单名虎、他是谭进、他是秦冲,咱三人有个外号‘秦淮三霸’,听过了吧?” “没听过!” 秦冲朝几上一拍,喝道:“姓魏的,你可真大胆,到了秦淮地面上,居然不来拜码头,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 “不知道,亦不愿意!”三人倏地齐喝一声,站了起来。 魏仁一皱眉头,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艾虎喝道:“妈的!你每天乱涂乱画,就可以捞二、三百两银子,大爷眼红,你说,该怎么办?” “那你来画呀!” 艾虎喝道:“王八蛋!”立即扑了过去。 魏仁闪到画架前,右掌一挥、一甩,艾虎惨叫一声,立即朝正厅外面疾飞而出,一直飞到大门外方始落地! 哇操!好猛的一招‘全垒打’呀! ‘砰’的一声,艾虎以腰着地,‘哎喁连叫声中,硬是爬不起来。 谭进及秦冲相视一眼,喝道:“上!”各以‘黑虎偷心’疾扑过去。 魏仁右掌连挥,‘砰、砰’两声,秦冲二人只觉腰际一阵刺痛,‘哎喁一叫,立即摔倒在地上。 魏仁右脚连踢两下,‘咻、咻’两声,秦冲二人先后飞到艾虎的两侧,由于他们是以右肩着地,当场刺疼晕倒。 小乔立即含笑朝那些排队人道:“请!请!”立即有十余个胆子较大的男人入厅。 魏仁也不让他们失望,他一口气画到午后,让他们各带一幅画,回去之后,方始关门休息。 不久,小乔送来了饭菜,道:“仁哥,你方才对付那三个家伙之招式太漂亮了,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哩!” “牛刀小试而已,你也可以胜任愉快的!” “真的呀?” “你忘记练了五年的武功吗?” “我……真的行吗?” “他们下回再来之时,你试试看吧!” “他们还敢来吗?” “他们是不敢了,不过,为了面子问题,他们会去邀帮手,而且,如果下午没来,今晚一定会来!” “真的呀?那我可要好好准备啦!” “别紧张!有我哩!” “仁哥,你真好!” “快吃吧!下午还要忙哩!”哪知,秦淮三霸自从上午被喽罗抬走之后,未再来报到,因此,让小乔白白地紧张了一个下午。 不过,当魏仁搂着她进入秘室之后,她乐得眉开眼笑了。 这天才是正月二十三日,她以为魏仁要提早两天和她‘狂舞’哩! 哪知,进人秘室之后,魏仁松手,道:“小乔,把我教你的那—套掌法施展一遍,今晚可能要派上用场啦!”她不由一阵子失望。 不过,她旋又兴致勃勃地退出丈余外,吸气出腿扬拳,中规中矩地打出一套绵密无比的掌法! “怎么样?可以过关了吧!” 魏仁含笑鼓掌,道:“精彩!寻常男人,即使是十个,也不够看!太精彩啦!想不到你会进步得如此快!” “真的呀!你别逗人家啦!” “哈哈!我怎会逗你呢?换套衣衫,咱们出去吃饭吧!” “天呀!要出去换口味呀!太棒啦!” 一顿,又道:“不行呀!万一秦淮三霸他们来此呢?” “哈哈!放心!他们即使会来,也会在深夜时分才来此地,因为,这是一般夜行人的惯例,这样可以隐藏行迹呀!” 小乔道声:“真的呀!”便立即掠到柜前。 “仁哥,你仍要扮老头呀?” “是呀!老夫携子游秦淮,有何不妥呢?” “讨厌!谁要当你的孩子呀!” 说完,取出一副面具及一束白发上前替他戴妥。 他轻轻一捏她的下巴,便去换了一套绸质褐衫。 她含笑戴上一副相貌平凡的青年面具,穿上一套蓝衫,两人各自柜中取出一双锦靴套了上去。 两人相视一笑,立即朝外行去。 两人步入后院,魏仁停身默听片刻之后,立即打开后门,小乔一见两侧并无他人,不由暗佩他的听力。 两人悠悠哉哉地走到河畔一家酒楼,朝楼上临窗座头一坐,便由小乔点了几样精致的菜肴。 不久,小二送来菜肴及一壶酒,两人边欣赏夜景边取用酒菜,虽然没有交谈半句,心中却欣喜不已! 尤其是小乔,难得出来一趟,更是双眼连现喜光。 此时,正值用膳时间,酒楼中坐了近九成坐,喧闹声中,酒客们尽情地享受佳肴,高谈阔论着。 没隔多久,大厅人口处倏地静了下来,接着整个楼下亦静了下来,小乔正在欣赏河上的画舫,毫无所见。 魏仁朝大厅口一瞧,双眼倏地一亮! 不过,他警觉地立即低头拿起酒杯,同时将左臂向墙靠去。 他那举动,使她收回视线,同时发现酒楼内的反常现象,于是她立即朝大厅口瞧去。 哇操!好恐怖喔! 只见三个身着黑衫的老人瞪着眼,幽灵般出现在厅口。 那三人分别挂彩,而且是不轻的彩,只见居中那人从左额沿着左眼到左颊、左下巴被划了一条见肉的剑痕。 右侧那名老者整条左臂‘离家出走’了。 左侧那名老者的整条右腿亦‘自动逃亡’了。 他们的伤口虽然已经止住血,但是,那么严重的伤势瞧在这些市井小民的眼中,怎能不心惊肉跳呢? 因此,整个酒楼立即一片寂静!静得落针可闻。 静得没人敢随便呼吸! 三名老者朝厅中一瞧,一见墙角有一副空座头,三人立即缓缓地走了过去,坐在那一带的人不由暗暗念佛颂经不已! 他们三人坐下之后,只见独眼老者沉声道:“三斤生牛肉、三斤白干,快!”说完,右腕一挥,一锭银子疾飞向柜台。 掌柜的吓得急忙躺在柜下。 可是,过了一阵子,却未见啥动静,他悄悄地探头一瞧! 哇操!那锭银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停在台面上了。 他的脸一红,立即喝道:“阿忠,还不快去干活!” 那名小二应声:“是!”立即喝道:“三斤生牛肉、三斤白干,要快呀!” 吆喝之中,他已匆匆向后行去了。 僵局一被打破,其余的酒客纷纷会帐离去了。 魏仁及小乔亦夹杂在人群中离去了。 他们二人进入后门之后,魏仁朝门的右下方—瞧,立即发现有一角白纸露出,他便沉声道:“你先去备水沐浴吧!” 小乔满肚子的疑问,默默地进去。 魏仁瞧着她进入厨房之后,飞快地自砖缝中抽出一张白纸,快步行入地下秘室。 “点子已现,子时集合。”他的手心一合,那张纸条立即变得粉碎。 他走人盥洗室将碎纸冲走之后,立即坐在桌旁沉思! 不久,他点燃烛火,提笔疾书。 不久,桌上立即多了十余张洋洋大篇的信纸,他的脸上也多了一层冷峻,似天山皑皑白雪般冰寒。 他放下笔,见小乔已经默默地站在远处,他深深地瞧了她一眼,沉声道:“我待会要出去,我走之后,你再瞧这些信吧!” “不!你不要走!”一声嘤咛之后,她已扑入他的怀中,咽声道:“仁哥,别走!我好怕!” 他轻拍她的酥肩,柔声道:“傻丫头,有啥好怕的,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说完,立即封住她的樱唇。 她立即贪婪地吸吮着。 可是,当他开始要替她宽衣解带之际,她却挣开身子退到一步外,道:“仁哥,我不能浪费你的体力!” 他的全身一震,立即默默地取下面具,脱去衣衫。 不久,他穿上一套黑衣劲装,拿着一把长剑上了榻,双腿一盘,立即开始运功调息。 她一直默默地望着他,那对凤眼,舍不得多眨一下。 直到目送他离去之后,她方始拭去泪水,坐在桌旁阅信:“小乔:你是一个很美、很痴情、又很聪明的女孩,原谅我污了你、苦了你、又骗了你! 我是一名杀手,冷血的、神出鬼没的、变化多端的恐怖杀手,出道至今十二年,共计杀了一百五十六人。小乔,你还记得我画过的那位阴沉老者吗?他姓费,名叫鸿运,外号‘血手天尊’,他乃是世上最恐怕之人。他是我的义父、师父,亦是这个杀手组织的领袖,不过,世人都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他靠杀人为业。咱们这个杀手组织叫‘血手党’,任何人只要找上‘血手党’,付得出代价,‘血手党’就可以杀死他所指定的对象。这十二年来,我亲手杀了一百五十六人,间接指挥他人至少杀了近千人,可谓是个双手沾满血腥之人。不过,我未曾不忍、难过,直到发现了你,占有了你,及至被你一再要求替我生子,我才开始矛盾挣扎。小乔,我不能害你呀!我不能害咱们的后代呀!费鸿运为了控制每位杀手,皆逼他们服下毒药,每月再定期送来解药,我虽是他的义子,亦无法幸免。尤其,我的武功及机智甚为卓越,他在我体中所下之毒更是毒中之毒,我那条左臂就是被那毒素所制而收缩的。要命的是,我所中之毒已经深入骨髓,据费鸿运表示,那种毒素具有遗传性,小乔,你说,我能让你怀孕吗?我方才接获指示要再度行动,对象就是咱们在酒楼中所见到的那三个老人,他们名叫‘西域三邪’。西域三邪是少数能够让费鸿运忌讳者之三人,据传闻他们得了一项奇珍‘玉狮玺’,因此,近年来,一直成为被抢夺之对象。该玺关系一份令人垂涎之财富及武功秘笈,乃是三百年前天下第一人‘玉狮真君’所遗留之物。该玺至今已出现三次,前两次皆因天下武林人士为争夺而血流成河,尸骨如山,令武林元气大伤。自去年初传出该玺落入西域三邪的手中之后,他们三人即消失行踪,判系暗中在寻找珍藏之处。他们今晚身负重伤又公然现身,必然另有他情,我奉命前去对付他们,吉凶未卜,特将隐衷告诉你。小乔,从明天开始,画坊暂停营业,你专心练习我柜中暗层那本秘笈上面的武功,以资防身吧!我无论成舆败,一定会回来见你一面,等我吧!费凌鹏留”小乔瞧至此,满眼含泪地道:“鹏哥,我等你,我一定等你!即使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我也一定会等你!” 她拭去泪水,将那十几张纸焚毁之后,打开他那衣柜,果然在暗层中发现一本纸张泛黄的小册子。 册中包括甚广,她一见到自己所学的运功调息心法,正是册中之绝学,不由感激费凌鹏之真诚。 她翻到掌法部份,一见自己所学的只是防守之招式,她立即全心全意地翻阅研读着。 翌日一大早,她将一块书有‘暂停营业’的木牌挂在大门外,便专心一意地在秘室中练武。 她的武功根基扎得甚为稳实,因此,练起掌法、剑法及暗器手法甚为得心应手,她不由暗暗自喜。 日子平静地过了一个月,这天一大早,她刚醒来立即觉得腹中一阵不适,而且有呕吐之意,她不由一怔! 她走到壁上一数自己每日所划下的一道刻痕,不由惊喜地道:“三十天,天呀!\ue1a3旃镂闯保ㄔ戮\ue13c焕矗\ue7fe\ue1d8\ue0e9摇\ue11a\ue147矣性辛寺穑俊? 她匆匆地漱洗过,戴上一张相貌普通的妇人面具,换上一身布衫,悄悄地自后门来到一家药铺。 铺中没有其他顾客,她羞赧地由那位老掌柜替她把脉。 好半晌之后,老掌柜抚须含笑,道:“恭喜,你有喜了!”她啊了一声,欣喜地请他配了安胎补药。 她又买了一些食物,回到厨房之后,漾着笑容熬药。 从那天起,她不敢再乱蹦乱跳了,她开始练习易容及点穴解穴手法,以免动了胎气。 又过了七天,这晚丑寅深夜时分,她在熟睡中,突然被一阵轻细的“嘎嘎……”声音惊醒,她立即抓剑起身。 一声:“协…乔……”之后,一道人影沿着石级翻滚下来。 她颤声唤句:“鹏……哥……”立即抛剑掠了过去。 她刚抱起浑身湿粘的费凌鹏,他露出一丝笑意,立即晕倒。 她将他放在榻上,点起烛火,立即发现他全身浴血,而且伤痕累累,那条枯细左臂亦已经‘离家出走’了。 她忍住惊慌自柜中取出三个瓷瓶来。她先将六粒灵药渡入他的口中,方始替他止血上药。 盏茶时间之后,他呻吟一声,立即醒了过来,她欣喜地道:“天呀!鹏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协…乔……快……快逃……”“不!鹏哥,我不走……”“协…乔……收下它……”说完,颤抖的右掌自怀中取出一个小锦盒。 “协…乔……盒中之物……就是……‘玉狮玺’……快带……走”“不!咱们一起走……”“别傻……费鸿运快……带人追来了……快……快带着它还有……柜中……那个包袱……自……自榻……榻下……暗道……逃……”“不!鹏哥……咱们一起走!咱们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什么……你……有喜了……”“是的……”他急促呼吸一阵子之后,突然挣扎起身将一个瓷瓶中之药粉全部服下,然后踉跄下榻。 他自柜中取出一个包袱递给她之后,取出一个银针盒,默默地靠坐在一根柱旁。 只见他取出两根银针疾插入两侧‘太阳穴’,吓得小乔急呼道:“鹏哥……你……你不要命啦!” “协…乔……我要聚集……全力……与费鸿运……同归于经…”“不!咱们一起逃吧……”“小乔……咱们逃……不掉的……”说完,迅速地在‘膻中’等胸腹间大穴各插一支银针。 小乔急得立即簌簌掉泪。 他的精神陡振,沉声道:“小乔,你别打岔!”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我在月余前离此与十二名杀手会合之后,立即对西域三邪展开追杀。” “一来,他们的合击防身功夫甚妙,二来另有黑、白两道之人阻挠,一直追到玉山神女峰附近,方始杀死他们三人。” “不过,其余的十二名杀手亦已全数阵亡,我的左臂亦被削断,正值我负伤朝此赶回之际,却遇上其余杀手之拦截。” “他们令我把玉狮玺交给费鸿运,我岂肯为虎添翼,沿途拼杀之后,虽然尽歼他们,却已伤势沉重。” “鹏哥,那咱们趁机快逃呀!” “来不及了!我在尚未抵达金陵,便已经接到两支血手令了,当第三支血手令出现之时,费鸿运就出现了……”“这……那该怎么办……”“你快逃!懊玺之奥妙可能在玉狮口中那粒小珠里,你只要能够取得那份秘芨及财富,你就可以替我报仇了!” “不!咱们一起逃吧!” 倏听一阵钤响,费凌鹏神色大变,颤声遭:“他来了!” 立即牵着她来到榻前,同时掀开锦榻。 她立即看见数条黝黑的人影闪入,只听费凌鹏大喝道:“快逃!我若能幸活,一定会去找你的!” “鹏哥,你真的不一起逃吗?” 倏听一阵轻细‘嘎’响,他将她推人暗道,立即按下锦榻。 小乔泪下如雨地伏在入口片刻,立即听见一阵冷冰冰的阴笑声音,她没来由地立即打了一个寒噤! “义父!” “嘿嘿!玉狮玺呢?” “掉了……” “住口!你想骗谁呀!快交出来!” “义父,请你相信我,玉狮玺在拼斗之中掉了!” “住口!那丫头呢?” “早就不见了!” “搜!”一阵宏亮的“是”之后,以她的听力立即听见有六人分散开身子,她立即悄悄地朝外行去,泪水悄悄地又流出来了。 暗道甚远,她走了一阵子,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回去瞧瞧之际,倏觉一阵剧烈的爆震,暗道中的泥土纷纷下陷。 她吓得急忙朝前奔去。 哪知,她尚未抵达尽头,倏见整条暗道垮陷下来,她在情急之下,身子一缩,躲在一侧,并以包袱捂住头部。 石土纷坠,她的背心一阵剧疼之后,便晕过去了。 所幸她在距离出口处半里处晕过去,否则,一出暗道,一定会被隐在出口处的两名黑衣人逮个正着。 那两个黑衣人隐在距离画坊三里余远处的河畔林中,一见画坊方向突然爆炸,不由大骇! 他们掠上枝丫间纵眼一瞧,由于距离过远,便由其中一人疾掠而去。 那人刚掠近,立即被那些惊吓乱逃的人群阻住行动,他缓步走了一阵子之后,才抵达后院墙外。 只见豪华的画坊及两侧四间房屋被夷为平地,连后墙亦被震垮,可见,费凌鹏不知埋了多少的强力炸药。 不久,十余名差爷赶到现场,火把掩映之中,他们到处奔行,企图寻找出活口或者尸体好半晌之后,他们遍搜不着,立即有六人匆匆地离去。 朝阳终于出来了,一百余名大汉,手持工具在现场挖掘着。 不久,另外一名黑衣人也赶来了,两人注视着那百余名在画坊附近挖掘之人,浑然不理四周抚尸大哭之人群。 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有人发现那个被砖木泥土埋住的秘室了,于是,众人集中力量挖掘着。 盏茶时间之后,有人发现一条断臂了,两名黑衣人身子一震,立即走了过去,不过迅即被两名差爷赶了出来。两人只好回到原处注视着。 一段段的残肢断臂先后被挖出来了,当他们一人看见一具缺右臂及断头的锦袍尸体之后,不由得神色大变。 晌午时分,八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全被挖出来了,两名黑衣人低声商量片刻,立即悄悄地离去。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小乔狼狈不堪地爬了出来,她一见自己置身于河畔林中,四周无人,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躲在枝叶密集处,打开费凌鹏交给她的包袱,立即看见包袱中摆了不少的东西。 她取下脸上的面具,脱下满是泥土的布衫,立即换上一副中老年人面具,穿上一套灰袍。 她仔细地拂去发上的灰土,戴上一头假发,再将布衫收妥,之后,小心翼翼地向四周瞧了一阵子,然后走了出去。 不久,她来到现场敖近,她目睹那些被震倒的房屋及尸体之后,心中一阵惨然,立即走向画坊。 她挤人人群中,乍见到那八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她只觉一阵晕眩,身子不由一阵摇晃! “老先生,你不舒服呀!”她摇摇头,吸了一口气,仔细一瞧,立即发现满脸泥血,只剩上半身的费凌鹏,她立即低头走了出去。 她很想哭,可是,她知道一定还有‘血手党’的人在人群中,所以,她硬忍下来,默默地走进一家客栈,她吩咐小二将热水及食物送入房中之后,立即捂脸暗泣。 足足过了盏茶时间,她方始开始沐裕她从头到脚完全洗净、擦干之后,重又易容为老者,然后,默默地吃了一些东西。 饭后,她打开包袱,洗净那张少女面具之后,一见另有两个瓷瓶,打开一嗅,她立即泪下如雨。 那两个瓷瓶中全部装着疗伤补气药丸,可见费凌鹏多么地关心她,她能不掉泪吗? 尤其在她打开一个小包袱,发现里面放着三十张银票及三锭银子之后,她更加地难过了! 有二、三干两银子是够她安稳地过一生了,他考虑得太周到了,睹物思人,她能不难过吗? 饼了好半晌,她拭去泪水,默察片刻,确定无人偷窥之后,她才拿出那个小锦盒打开一瞧。 只见红绒布中凝立一个半个掌心大孝栩栩如生的小狮子。 那狮子乃是由整块绿玉刻成,她的指尖一摸到玉狮,立即觉得一阵清凉,她不由暗赞一声:“好一块玉呀!” 她拿起玉狮仔细地一瞧,立即发现玉狮的四只脚分别以篆体刻着‘玉狮真君’四个字。 她朝那四字瞧了一阵子,突然记起费凌鹏曾提过玉狮口中之珠有奥妙,她立即仔细地一瞧。 那是一粒拇指大孝通体锃亮的小珠,她瞧了一阵子,由于瞧不出什么玄机,便瞧着其它的部份。 可是,她足足地又瞧了半个多时辰,仍然瞧不出个所以然来,立即将它收妥,然后,开始思忖今后的行止。 费凌鹏已死,她为了腹中的孩子,必须活下去。 她知道‘血手党’的党羽一定会继续找她,她必须躲好,以免被他们阴魂不散地纠缠不清。 可是,她自幼失怙,举目无亲,该奔向何处呢? 她茫然了! 倏听房门轻敲三下,接着小二问道:“老先生,你没事吧?” 她悚然一醒,沉声道:“没事!你走吧!” “是!不过,天暗了,你要不要用膳呢?” 她朝黑暗的窗外瞧了一眼,道:“我到外面去用膳吧!” “好!那小的告退了!”小二离去之后,她收拾包袱,立即朝前厅行去。 厅中坐了近八成的酒客,她随意地朝一副座头坐下,将包袱朝桌面一放,随意地点了几样清淡的菜肴。 酒客们所谈论的问题,正是前所未有的爆炸事件,她越听越难过,等菜肴送来之后,随意地吃了几口,立即赴柜台会帐。 倏听一名小二在大门外叫道:“义哥、顺哥,你们又来金陵啦!欢迎光临!” 两声爽朗哈哈笑声之后,倪顺和另外那名大汉跟着小二走进来了,小乔暗暗一喜,立即走了出去。她瞄了他们一眼,径自走出店门。 只见两辆马车停在大门右侧。 正有两名小二提着两个盛有黄酒及黄豆的木桶上前侍候那两匹马。 她立即默默地站在一旁瞧着它们进食,心中忖道:“瞧倪顺甚为老实,我何不暂时住在他那儿呢?” 她沉思片刻,觉得甚为妥当,立即在旁等候。 街上行人如织,不是在议论凌晨之爆炸事件,就是在谈论哪个妞儿比较‘正点’、如何骚浪,她的芳心不由一阵绞痛。 好半晌之后,倪顺终于和那位大汉出来了,他一见一位老先生站在车旁,便上前好奇地问道:“老先生,你要雇车吗?” “是的,你去不去扬州呀?” “太巧了!小的正要回扬州,算你一两银子,如何?” 小乔取出五两银子交给他道:“沿途食宿算在内,多退少补,如何?” “好!好!请吧!” 小乔上车之后,叮咛道:“我的身子不太舒服,别驶得太快!” “这……好啊!义仔,你先回去吧!”另外那名大汉点点头,立即率先策车弛去。 出城之后,马车平稳地驰行着,小乔以包袱作枕侧躺在一旁,心神一松,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一阵鼾声吵醒,睁眼一瞧倪顺居然睡在自己的身边,瞧他那鼾声,分明是睡得正香。 她拿着包袱掀开车帘,一瞧天色已经破晓,马车停在林中,马儿被绑在一株树旁啃草。 她下车走到远处一簇密树中,褪下裤子,缴过‘水费’之后,方始走向车来,立听倪顺尴尬地道:“老先生,你被我的鼾声吵醒了吧?” 小乔道:“没关系!找个地方用膳吧!”说着,进入车厢。 倪顺驾着马车进入一个小镇,停在一家小吃店口,朗声道:“樊兄,你早,来两份烧饼油条吧!” 那名中年人立即含笑道:“倪兄,你早呀!蔡兄呢?” 倪顺替小乔拉开椅子之后,道:“他先走了!”立即朝椅上一蹲,小乔立即想起来乍见到他的情形。 此时,为了隐藏身份,她顾不得桌椅上的油垢了,所幸盛豆浆的碗匙挺干净的,她立即低头使用。 不久,一套烧饼送到她的面前,她突觉一阵反呕,立即将它推给倪顺道:“我吃不了那么多!”倪顺不客气地替她解决了。 不久,马车再度起动了,她倚在车辕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倪顺!老先生,你是扬州人呀?” “不是!” “你的口音字正腔圆,分明是付京片子,你是京城人吧?” 小乔悚然一惊,道:“不是,我是金陵人,不过,年轻之时,曾在京城呆了五、六年。” “原来如此!对了,听说你们金陵前晚发生大爆炸,死了不少人哩!” “是呀!挺可怕的!所以!我想到扬州去找一位老友散散心!” “喔!我是在扬州长大的,对扬州的人事、地物皆很熟,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呀?” “这……他姓萧,名叫仁乔,住在瘦西湖附近哩!” 她的记忆中只听过扬州的风景胜地瘦西湖,所以随口扯了出来,倪顺却认真地边念‘萧仁乔’边思考着。 好半晌之后,他苦笑道:“真漏气!我不认识这个人。” “没关系!我这位朋友喜欢到处游历,说不定早就搬家了!” “那……你为何还去找他呢?” “找得到,最好!找不到,就自己到处逛一逛吧!” “老先生,你的家人放心让你一个人出外呀?” “老夫孑然一身,到处游历惯了。” “你没家人呀?” “没有!他们全被歹人杀死了!” “啊!好可怜喔!老先生,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到了扬州,就住在我那儿,我陪你逛一逛,如何?” “这……那不是会妨碍你的工作吗?” “哈哈……我至今仍是光杆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哩!” 小乔暗喜,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对了,老先生,您贵姓呀!” “梅!梅花的梅!” “好姓!我最喜欢梅花啦!天寒地冻之际,只有它开得出花来,挺有骨气的!我很喜欢!” 小乔心中一震,道:“看来你也很有骨气哩!” “咳!马马虎虎啦!我原本住在扬州一家富户当长工,我就是看不惯他们的势利眼,才不辞辛苦地赶车。” “哈哈!跋车虽然累,不过,至少可以不看别人的脸色,而且有时候还可以拒绝那些看不顺眼的乘客哩!” “喔,你瞧哪些乘客不顺眼呢?” “喝酒的、赌博的、打架的!通通三振出局。” “他们如果硬要坐呢?” “一劝、二推、三打,打得了就打,打不了就逃!” 小乔想笑,硬是忍了下来,道:“如果逃不了呢?” “不是我吹牛,我从没逃过,因为,我还有一些蛮力哩!” “喔!不简单哩!你在赶车途中,有没有遇过抢贼呀?” “有呀!不过,那些强盗,盗亦有道,只抢钱不伤人,我和乘客花钱消灾,自认倒霉啦!” “喔!你的运气还真不错哩!” “是呀!很多人都说我很老实,做了不少好事,才有这么好的运气,所以,义仔才一直要跟我一起赶车哩!” “义仔?就是昨天先回扬州的那个人呀?” “是呀!他姓蔡,名叫隆义,心眼比较多,只喜欢喝酒、玩女人,所以经常出事,不过,这一年来听我的劝,好多啦!” “喔!你这个人真不错哩!” “马马虎虎啦!做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对不对?” “你的为人这么好,怎么还没成家呢?有没有对象啦?” “有一个啦!不过,她是长女,父母亲又早逝,她说要等到两个弟弟成家之后,才肯嫁给我哩!” “喔!好伟大的姑娘,你怪不怪她呢?” “这怎么能怪她呢?何况,她那两个弟弟很争气,现在已经是秀才了,今年底要入京考试啦!” “喔!寒门出才子、孝女,果然不错!” “老先生,你说得不错!所以,我当然要等啦!” “好!很好!我就喜欢这种人,她叫什么名字呀?” “阮淑华,大弟叫做文明、二弟叫做文昌,她开了一家女红店,专门替人裁衣、剪制、绣花……好多喔!只要有钱赚,她就干哩!” “太伟大了,我能见见她吗?” “当然可以啦!老先生,你这套长衫太宽大了,我叫她帮你做一套,看在我的面子上,她会算便宜的!” “好!咱们就这么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